徐德有点心神不宁,他躺在床上,总觉得心里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根本没办法睡觉,睡在旁边通铺上的另外两人被他搅得有些恼了。
“我说开原兄,你这不睡觉再想什么呢?”
徐德也不答话,干脆从铺上翻下来,然后也不穿衣服,直接走到了桌子前,拿了杯子,便从水壶里倒水,因为天寒的原因,水早就凉了,他也不介意,倒了半杯冷水便喝了下去。
屋子里点着的炉火早就已经冷了,寒气逼人,徐德却也不顾,只是坐在了板凳上,开始期期艾艾地抽泣了起来。
“哎哎哎,你他妈的哭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丧气。”被窝里一个年纪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你不睡觉老子还要睡觉了。”
“德铭老弟,你就让他哭吧,”一旁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仰卧在被窝里,“他与你不一样,你是世袭的千户,打从小就含着汤勺落下来的,就算是明天开始查咱们王恭厂,你这督造的事也不大,上面还有人顶着,他可就不一样了,三十岁还是光棍一个,如果不是摊着开兵工厂,按照登州兵工厂的规制,厚待匠户,他怕是一辈子都只能打光棍,自打进了兵工厂,他这可是一路高升,如今已经监作匠,这不但买了房子,还娶了一房媳妇,去年刚给添了一个大胖小子,如今却被扣在这里,你说他能不哭吗?”
徐德一听他这么说,想起自己的妻儿,便更是心酸,立刻哭得更凄惨了。
“妈的,就这么点出息,”那中年男子啐了一口,“拿钱的时候我可没见他那么惨,我可告诉你徐德,咱们之前说好的,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你心里可有点底,你要是想再见到你老婆孩子,该怎么说怎么做你心里可要亮堂着。”
徐德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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