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知然下意识回头望去,赫然见到了一个歪嘴少年,只见他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灰衣小帽,俨然是一副家丁的模样。
下人是生奴,签的是活契,奴契到期后随时可以走人,而家丁签的是死契,世世代代都得为主家效命,虽是失去了自由,但在府内更得主事信任,地位自然高人一等。
虽然府内没有明文条例,可早已是下人们潜在的共识。
“找我有事?没事我就先走了。”柴知然停下脚步,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眼前此人名叫徐宁,乃是李府七小姐的院内家丁,柴知然其实与他并不相熟,不过自己曾在半个月前,巧合撞见他在春华院内偷摘七小姐的桃树。
当时,自己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未曾向领事告密。
可没曾想到,此事却是莫名东窗事发,害得他被领事毒打了一顿,他便暗暗将此事记恨在心。
柴知然百口莫辩,无论如何解释他都不肯相信,至此,他便隔三差五地来找自己麻烦。
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既然自己惹不起,那就只能是刻意躲着他了,可这十日一度的传武,却是避无可避的时刻。
“哟,听说柴大天才又得到孟教头的指点呀,看来突破洗髓境已是指日可待了吧?”少年看似笑容满面,但语气之中却是毫不掩饰心中的恶意。
“这是我的事,不劳烦你来费心。”被他揶揄一番,柴知然自然不会再继续笑脸相迎,沉声回道。
“你这般阴险小人,竟背后捅我一刀,我徐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见此,徐宁笑容更甚了,竟不再伪装,完全撕破了脸皮地说道。
他的声音尖锐,凄厉,就像朝廷内被阉割过的太监,有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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