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渐浓,屋内四周气息渐凝至冰点。
沈梨月暗道失算,哪怕兰笑书中的紫鲮蝎的毒比她身上还烈几分,倚魂楼中也定能解毒,若是这个时候惊动了倚魂楼楼主……算了,婚事还是暂且搁着,她正欲开口提议交换解药,只听见窗外传来一声飘渺似云的低喝:
“胡闹!”
声音好像很远,又仿佛很近。兰笑书听见声音便如释重负地笑开了,而沈梨月脸色很难看,因为,这声音绝不是谢三。
与此同时,一个白影掠过花木,翻过窗棂,擦过屏风,不疾不徐提着兰笑书便是后退一步,一弹指竟就破了他二人对峙多时的劲道,一连串的动作流水摘叶般轻易。
兰笑书只觉腰间一轻,下意识去看,已少了一个白瓷瓶。
雪白的银云纹襟袖一翻,一个瓷瓶直向沈梨月飞去,沈梨月原想出手,可此刻手掌亦不能动,眼见瓷瓶要砸中面门,竟有些惧意。
可那瓷瓶就在离她几寸处时在半空滞留了下,继而竟直直落入了沈梨月的左掌心。沈梨月惊骇,这手法精妙,确实是生平仅见。
做完一切,白深容便嫌恶地松开兰笑书,看也不看他,径自拭了拭指尖,对沈梨月道:“此乃解药,沈姑娘身上的毒不可再拖,此事本楼主会让兰家给姑娘一个交代,也请沈姑娘能交出解药。”
沈梨月循声望去,这一望,只觉刹那间天地失色。
她闲暇时也曾猜测过倚魂楼楼主究竟是什么模样,是嗜血狰狞,还是心黑手狠?却唯独没猜过是这副姿容。
该怎样去形容眼前的男子的眉眼?是古画描成还是天工雕就,是冰嵌温玉还是落凡神祇?
他开口时嗓音如淙淙流水,但不是盛夏的水,是初春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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