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喘气,平复着鼓噪的脉搏。月夜的微光从窗帘缝隙透入,为房间披上一件苍白温柔的尸衣。
致克蓦地掀起被子,匆匆夺门而出。
致远躺在雪白床单中,监护屏的蓝光洒在他脸庞,岑寂而绝美,宛如冰封的海之精灵。
致克扑到床边,抓住他的手,温热的触感令他的胸口紧缩后骤然展平,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抽痛。
他不堪重负似的慢慢俯身,将脸埋进鬓发散落的枕旁,用连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不准走……”
致远被紧握住的手指动了动,睫毛轻颤,似乎即将醒来。
致克如梦初醒地猛然松手,后退几步,跌坐进沙发椅,条件反射似的架起腿,手指交叉放在膝盖,转眼恢复成日间好整以暇、从容讥诮的姿态。
致远幽然转醒,睁眼见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朦胧地笑了笑:“致克,你怎么在——”话音未尽,思绪陡然清明,神色僵冷地闭目侧过头去。
致克心血一凉,哂笑道:“怎么,不想见我?还是不想面对被你亲爱的弟弟强暴的现实?”
致远咬牙:“致克,别逼我恨你!”
“尽管恨好了。”致克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四年前你就该恨我的,只可惜,你就像那些不通人情世故的天才们一样迟钝。”
“四年前……”致远陷入回忆,恍然:“那场车祸,难道……是你动的手脚?”
致克不答,只是勾起嘴角。
致远胡乱扯掉身上导线,挣扎着坐起,愤怒得全身颤抖:“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害死了大哥!”
“当年致泽去欧洲开拓市场,执意要带你同行,说什么国外学术研究更先进,其实还不是想将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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