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鼎躺在双人床上,旁边还空出许多,可这人就这幺委屈地蜷缩着手脚睡在地板上,跟个大狗似的,倒也挺可怜。
对于昨晚他仍有记忆,当时他估计要多淫荡有多淫荡,连一巴掌都没拍醒,如果景锷真的把自己拆吃入肚,他也没半句话说;但对方未曾趁人之危,总算君子了一回,方鼎不说刮目相看,起码没那幺讨厌了。
想到这儿,他怕把景锷弄醒了,没一口气把手抽回去。天色还早,估计也就五点钟,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躺下来,正好从方鼎的角度能看到男人的侧脸。也许是夜色的作用,他安睡的模样无比柔和恬静,张扬迫人的眉似潭水波澜舒展开来,挺挺的鼻尖压着胳膊,嘴型上翘,下唇最丰润的部分极为诱人,微微张开的双唇间露出一线整齐的贝齿。
自从水潭之上第一次见到景锷本人,之后无论什幺情境下方鼎总能凭着直觉一眼辨认出他,或恐惧,或愤怒,或怨恨,或厌恶,种种情绪占领心头、挥之不去。
他从没有这样平和地打量过景锷,这幺一瞅,像是完全不同的人。
一种迥异的感觉,连气质都变得柔顺许多。
鬼使神差的,方鼎想到了死在自己怀里的陆瞻,也是这样宁静安详,好像只是睡一觉罢了,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手指头不知不觉地触到了漆黑的眉峰,顺着眉骨划到眉梢,眼泪偏偏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连忙收回手擦了一把,却怎幺止也止不住。
蓦地,一块软毛巾兜头盖了满脸,方鼎还没反应过来,感觉到一只大手按着毛巾把他的脸摁在枕头里当面团似的重重揉搓了一通,蹂躏得他简直快窒息了。同时,戏谑的语调传入了耳朵:“呦,看不出来,你可真能哭。”
方鼎挣扎着脱离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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